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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如其來的意外，令衛南辭緊張得不行。
他也沒興致繼續做什麽了，拉著原悄仔仔細細清理了兩次，生怕對方再中招。
“你這是何必呢。”原悄有些無奈。
“這可不是小事，你怎麽一點都不擔心呢？”
原悄倒也不是不擔心，只是事情已經發生了，他又見衛南辭這副樣子，自然不願火上澆油。總不能大喜的日子，兩口子都哭喪著臉吧。
“你不知道有那藥包也不是百分百能防住的。”
“能，我仔細問過小餘，他說萬無一失。”
“哪有萬無一失的事情，你要是這麽害怕，幹脆往後都別親近了。”
“你別將我的軍，故意氣我是不是？”衛南辭道。
原悄拉著衛南辭坐下，眼底帶著點笑意。
他覺得衛南辭這副著急不安的模樣還挺有趣的。
“別瞎想了，不會有事的。”
“嗯。”
衛南辭嘴上答應了不瞎想，心裏卻抑制不住。
當晚睡覺時，他就做了個夢，夢到原悄一夜之間肚子就大了。
衛南辭從夢中驚醒，嚇得出了一頭冷汗。想到夢裏那情形，他還有些不安，偷偷掀開原悄的衣服看了看，確認對方的小腹平坦無恙，他才松了口氣。
“幸好是個夢。”衛南辭驚魂未定地輕輕撫著原悄的小腹。
一旁的衛年糕被他吵醒了，小眼珠子滴溜溜盯著他看，滿臉茫然。
“阿爹，你在幹什麽？”衛年糕小聲問道。
“啊……”衛南辭忙收回手，幫原悄把肚子蓋好，“你怎麽還沒睡？”
“我看到你摸爹爹的肚子……”
“阿爹做了個夢，沒事。”
衛南辭生怕衛年糕越聊越精神，忙伸手在他後背拍了拍，把小家夥又哄睡了。
當晚，原悄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。
直到次日晌午他在躺椅上打盹時，發覺自家的兩個小家夥正圍著他的肚子研究。
“你們在做什麽？”原悄問道。
“偷看爹爹的肚子。”衛年糕老老實實答道。
“為什麽要偷看爹爹的肚子？”
“我看到阿爹偷看……爹爹的肚子。”
原悄一聽這話，就明白了幾分。
肯定是衛南辭夜裏偷看被衛年糕發現了。
“爹爹……你要生小寶寶嗎？”原小木問他。
“你這都從哪兒學的，連這個都知道？”
“小餘叔叔……”
原小木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肚子。
不久前餘敏行帶著這倆小家夥去醫館，遇到了個有孕的婦人，他倆好奇詢問，餘敏行就順勢朝他們解釋了一番。沒想到這兩個小家夥都挺聰明，還會舉一反三，聽說衛南辭偷看原悄的肚子，竟能聯想到原悄或許也有孕了。
原悄本想否認，想了想又改口道：“你們想要爹爹生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嗎？”
“不想。”衛年糕搖了搖頭，“小餘叔叔說，生小寶寶……辛苦。”
“不要爹爹辛苦……”原小木趴在原悄懷裏，“爹爹不生……”
原悄聞言很是欣慰，心道這倆小的在這方面倒是隨了衛南辭十成。
但孩子的事情，誰也說不準。
原悄對此事的態度比較隨緣，有了就生，沒有他也不勉強。
倒是衛南辭，著實為這件事情焦慮了一把。
他不僅昨晚沒睡踏實，今日一早還特意去找了一趟餘敏行。
“師兄，這種事情你找我也沒用，誰讓你管不住自己。”餘敏行無奈道。
“你少敷衍我，你是大夫，總有個辦法吧？”
“我是大夫也得等你孩子懷上了再說啊！”餘敏行道：“現在才一天，你讓我診我也診不出什麽來，總不能什麽都不知道，直接給三哥用落胎藥吧？那多傷身子！”
“就沒別的法子了？”
“有啊，往後你好好管住自己。”
衛南辭原本就自責，被他這麽一說，心中越發懊悔。
他昨天怎麽就沒管住自己呢？怎麽就被三郎的美色沖昏了頭腦呢？
“其實你沒必要這麽擔心，三哥上回出了意外，多半因為孩子是雙生。如今他已經生過一回了，就算真有了，也未必會像先前那般危險。”
“萬一呢？”
“那這萬一，別說是我，就是神仙也沒法保證萬一啊。”
餘敏行是個大夫，對這種事情看得比較開。
但衛南辭不一樣，只要一想到原悄可能會再經歷那樣的境地，他就惶恐不已。
依著餘敏行的意思，要想確定原悄有沒有孕，至少得再等上一個半月。
衛南辭沒辦法，只能等著，因為太過焦慮，這段時間連和原悄親近的心情都沒有，搞得原悄有些懷疑人生，還以為他們提前進入了“老夫老妻”模式。
後來得知衛南辭的擔憂後，原悄是真的沒話說了。
他這懷沒懷上都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兒呢，衛南辭這就開始緊張了。
萬一他真懷上，那衛南辭未來這一年是不是連覺都不用睡了？
事實上，衛南辭還真是一點都不少操心。
從那之後，原悄平日裏出個門，衛南辭都恨不得能親自跟著。
這日，原悄去了一趟軍器司衙門。
趕巧今日三皇子也在，在門口遇到他，開口將他叫住了。
三皇子這兩年成長了不少，不像從前那麽“憨”了，待人處事也稍稍有了點分寸。
原悄雖與他交情不深，但路上遇到也不好不打招呼，便與他多寒暄了兩句。
沒想到兩人正說著話呢，原悄就嗅到了衛南辭信息素的味道。
濃濃的烈焰味自他身後傳來，帶著不加掩飾地侵.略性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原悄快步走到他身邊。
“跟他有什麽好說的？”衛南辭擰了擰眉。
“你不會……還在吃他的醋吧？”
“不可以嗎？”
原悄有些想笑，沒想到過了這麽久，衛南辭竟還吃三皇子的飛醋。
“他都成婚了，而且他又不喜歡男人。”
“那也不行，你看他盯著你時那副樣子，沒安好心。”
“你今天醋味怎麽這麽大？”
原悄盯著他看了幾眼，總覺得有點不大對勁。
衛南辭收斂了自己的信息素，但面上依舊一副不大高興地樣子。
“三郎……你這些日子對我都冷淡了。”回去的路上，衛南辭抱怨道。
原悄笑道，“你自己聽聽你說的這話！這些日子，明明是你對我冷淡，都不與我親近了。”
“你就想著親近，我說的又不是這個。”衛南辭道：“你都不關心我了，自從成了婚，你對孩子可比對我好多了，整日陪著他們，夜裏也摟著他們睡覺，都不在乎我的感受。”
原悄轉頭看向衛南辭，一開始還以為對方故意在裝撒嬌逗他，後來又覺得不大像是演的。他滿腦袋問號，心道衛南辭這到底是怎麽了？
怎麽一夜之間，忽然變得跟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似的？
那日之後，原悄就多留意了些，發覺衛南辭那日只是個開始。
從那以後，他面對原悄時，就經常是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樣。
只要是在沒人的地方，他就喜歡纏著原悄，像只沒安全感又粘人的大狗一般，恨不得讓原悄天天哄著陪著才罷休。
不僅如此，衛南辭有時候還會和孩子們爭寵。
有一天晚上，衛年糕非要讓原悄抱著睡覺，衛南辭就跟自家兒子杠上了。
搞到最後，還是原小木解了圍，哄著哥哥睡了。
那日之後，原悄不敢再忽視這件事情了。
他覺得，衛南辭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瞞著他，對方這狀態太奇怪了。
當晚，原悄試圖拉著他去隔壁的“密室”裏親近一番。
一開始衛南辭還挺高興，也很配合，但是兩人親近完，他的狀態又有點不對勁了。
“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啊？”原悄問他。
“我還能有什麽事情，我有什麽話都朝你說，從來不會瞞著你，你不信任我嗎？”
“不是，就是覺得你有點奇怪。”
“你帶我過來親近，不會是為了套我話吧？”
“咱們倆之間，什麽套話不套話的？”
“我就知道。”衛南辭又有點不高興了，“你現在是無事都不願登三寶殿了嗎？”
原悄又好氣又好笑，卻不敢刺激他，只能強忍著。
“怎麽會呢，我最喜歡登你的三寶殿。”原悄哄道。
衛南辭聽他這麽說，這才高興了些，拉著他又親近了一回。
那日之後，原悄想著衛南辭會不會是巡防營有什麽煩心事？
於是他特意找了一趟殷時問了幾句，搞得殷時也一頭霧水。
“我們頭兒最近脾氣可大了！”殷時道：“我們還以為他和您吵架了，平日裏都不敢惹他。”
原悄這才知道，衛南辭原來不僅在家裏不對勁，在外頭也有點奇怪。
難道是易感期到了？
不應該啊，他們日日在一起，再強烈的易感期也該被他安撫了吧？
那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？
原悄一邊納悶，一邊又有點擔心。
偏偏衛南辭如今特別敏感，他也不敢多問。
直到不久後，衛南辭在用飯時忽然說沒胃口，吃了不到半碗飯就作罷了。
原悄怕他吃不飽，想勸他多吃幾口，沒想到他竟起身出去吐了。
“怎麽回事？”原悄幫他拍著背問道：“去醫館看看吧？”
“沒什麽大礙，你們沒事吧？”衛南辭還有點擔心是飯菜的問題。
得知原悄和兩個小的都沒事，他才稍稍放心。
原悄想讓他去醫館看看，但衛南辭堅稱自己沒事，說睡一覺就好了。
沒想到他休息了一個下午，癥狀不僅沒有好轉，還加重了。
晚飯的時候，衛南辭直接一口都沒吃，還幹嘔了一陣子。
原悄這回是真著急了，讓人去醫館請了大夫來。
大夫替衛南辭診了脈，也沒診出什麽毛病來，只給他開了點調理脾胃的藥。
擔心是食物的問題，大夫還特意去廚房看了看，沒看出任何異樣。
“家裏的廚子都是用了很久的人，不會有問題的，再說我們都吃了飯，也沒見有誰不舒服。”原悄道。
“衛副統領興許就是胃口不好吧，先讓他喝兩副藥試試。”大夫道。
原悄也沒別的法子，只能讓人去煎了藥，親自給衛南辭端了過去。
衛南辭自幼習武，身子一直很好，重傷時都沒這麽虛弱過。
原悄見他面色蒼白，一副病懨懨的樣子，又擔心又心疼。
“別擔心，我喝兩副藥說不定就好了。”衛南辭還安慰他。
“嗯。”原悄親自餵他喝藥，沒想到他剛喝了一口，又開始吐。
“我讓人去京郊把小餘叫過來吧。”原悄道。
原悄這會兒是真的慌了，以往衛南辭一直是家裏的主心骨，如今他驟然病成這樣，原悄一顆心都被懸起來了似的，不上不下的。
衛南辭不想讓他擔心，便答應了。
原悄當日就派人去了一趟京郊，把餘敏行叫了回來。
餘敏行以為是原悄這邊有動靜了，沒想到來了之後發覺生病的竟是衛南辭。
而且衛南辭吐得面色蒼白，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，看著倒是真病得不輕。
“脈象沒什麽大問題啊，喝藥了嗎？”餘敏行問。
“大夫給開了方子，喝了一口就吐。”原悄說著把方子拿過來給他看了看。
“方子沒問題，就是調理脾胃的。”餘敏行想了想，“這樣吧，我先給他施個針，讓他好好睡一覺，今天就先別給他吃東西了。”
隨後，餘敏行便幫著衛南辭施了針，讓人先睡了一覺。
待衛南辭睡著之後，原悄跟著餘敏行一起去了外廳。
“你將師兄的癥狀，再仔仔細細朝我說一遍。”餘敏行道。
“就是這兩日開始吐的，沒什麽預兆，就說不愛吃東西，一吃就吐，有時候沒吃也吐。”
“還有別的嗎？他之前有沒有什麽不妥？”
“之前……”原悄想了想，道：“自從我們搬過來之後，他一直擔心我意外有孕，所以緊張了一陣子。這段時間，他性情好像有些不大一樣，愛吃醋，還動不動鬧鬧脾氣什麽的。對了，殷時說他在營中脾氣也不大好……”
“嘖！”餘敏行擰了擰，“他是不是覺也比從前多？”
“對，睡得確實多了，從前他早晨起來練武，都是練完了我才醒。”原悄道：“但是最近，有時候我都醒了，他還在睡呢。”
餘敏行在屋內踱了幾步，“性情變得敏感，嗜睡，沒胃口，吐……”
“這癥狀怎麽聽著和我有孕時那麽像？”原悄驚訝道。
“你們不會是……”
“沒有！”原悄忙擺手道：“我們一直是……我在下。”
“那就奇怪了。”餘敏行盯著原悄看了一會兒，“三哥，我試試你的脈。”
原悄聞言忙將手腕遞給了他，算起來，自他們喬遷那日親近，也得有快一個半月了。
只是這段時間原悄一直在關註衛南辭，所以把自己的事情都忘了。
“三哥，你最近什麽感覺都沒有嗎？”餘敏行問。
“什麽感覺都沒有，一切正常。”
“那發.情期呢？”餘敏行問。
“呃……”原悄一怔，“上個月好像沒有來？”
餘敏行一挑眉，“三哥，恭喜你們了。”
“恭喜……什麽？”
“我想，年糕和小木頭，應該是要做哥哥了。”
“啊？”原悄嚇了一跳，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，一時有些楞怔。
怎麽這次他有了，卻一點感覺都沒有？
倒是衛南辭把他有孕時該有的癥狀，都包了圓。
這是為何？
“我從前聽姜大夫說過，他曾遇到過一個婦人有孕，但那個婦人沒有任何有孕之人會有的癥狀，反倒是她的夫君日日沒胃口，吃什麽吐什麽。”餘敏行道：“後來我也在醫書看到過這種情況的記載，但是書上也沒寫什麽有說服力的理由，只說這對夫妻比較恩愛。”
餘敏行曾和姜大夫討論過這個問題，得出的結論就是，比較相愛的夫妻中，偶爾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。妻子有孕時的反應，會轉嫁到丈夫身上，換句話說，等於有孕之人早孕時期的痛苦，都讓丈夫代為承受了。
雖然孩子依舊是在妻子的肚子裏，將來也會由妻子娩出，但前期最痛苦的這段日子，卻能讓丈夫分擔不少。
“我記得你上回反應也挺大的，但這次卻什麽感覺都沒有。”餘敏行道。
“難道我孕期的反應，真的轉移到了衛南辭身上？”
“除了這個，我想不出別的解釋。”
尤其衛南辭還不止是沒胃口和吐，就連脾氣都變敏感了。
諸多反應集於一身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懷了呢！
“那怎麽辦啊？”原悄問道。
“等他醒了，把這個情況同他說清楚吧。”餘敏行道：“我想，衛師兄應該會心甘情願替你受這份苦的。”
“那他什麽時候能好？”
“一般來說，等孕期過了三個月，應該會緩解不少。但你們這情況，我也是第一回遇到，具體什麽時候能好，我也說不準。”
原悄得知事情的真相後，一顆心總算放下了一半。
他最怕是衛南辭得了什麽病，只要不是生病了，就好辦多了。
當日，待衛南辭一覺睡醒後，餘敏行便將自己的判斷告訴他了。
衛南辭聞言懵了好一會兒，問道：“三郎真的又有孕了？”
“嗯，千真萬確，我已經診過了。”餘敏行道。
衛南辭點了點頭，倒是沒多說什麽，看起來還算平靜。
“我猜測，是因為你太擔心他了，所以才會這樣。”
“無妨，能讓三郎少受點苦，我求之不得。”
餘敏行聽他這麽說，也放心了不少。
這種事情說起來也挺離奇的，餘敏行就怕他接受不了。
既然他自己能接受，這也算是件好事，能讓原悄的孕期過得更輕松一些。
待餘敏行走後，原悄慢慢走到了榻邊坐下。
衛南辭怔怔看著他，將人攬在懷裏，眼眶不禁有些發紅。
“他說的是真的嗎？咱們真的……又有孩子了？”
“嗯，是真的。”原悄拿著他的手，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。
衛南辭一時既高興，又不安。
高興的是，他和原悄又有了一個孩子，不安則是怕原悄再遇到危險。
“還好老天爺安排讓我這樣……我只盼著一直到孩子平安出生，你都不要受一點苦。”
“可是那樣的話，你就要一直替我受苦。”
“傻瓜，我不是替你受苦，這本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。”衛南辭將原悄攬在懷裏，不無遺憾地道：“可惜，我不能替你大肚子。”
“沒關系，我能輕輕松松想吃什麽吃什麽，已經很高興了。”原悄道。
衛南辭想到他上一次有孕時，在去雲州的路上一直孕吐，不禁心疼不已。
還好，這一次他的悄悄能不必再受這份苦。
自從知道自己這些“癥狀”的緣由後，衛南辭就坦然多了。
尤其看到原悄每日吃嘛嘛香，神采奕奕，他心中越發高興。
原悄最初怕他眼饞，都盡量不當著他的面吃東西。
但衛南辭卻不這麽想，他自己沒胃口吃不下，反而喜歡看原悄吃。
原悄吃得高興，他就跟著心情好。
“你都瘦了。”原悄有孕近三個月時，衛南辭人就瘦了一圈。
“瘦點算什麽？我肚子裏又沒孩子。”衛南辭道：“想到上次你肚子裏裝著兩個孩子呢，還吐了一路，我就心疼。當時你應該告訴我的，我至少能多心疼心疼你。”
“你當時也將我照顧得很好。”
“不夠好。”衛南辭道：“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，我肯定將你照顧得更好。”
原悄主動湊到他唇邊親了親，“你這次就將我照顧得很好。”
衛南辭一手在他小腹上輕輕撫了撫，“我覺得，全天下的男人都該感受一下妻子有孕之苦，省得他們置身事外，不知道珍惜。”
在他看來，自己經歷的這些都遠遠不夠。
他甚至盼著將來原悄生產時，自己也能替對方疼。
最好不要讓三郎經歷一點痛苦才好……
哪怕落在他身上加重數倍，他也願意代替原悄承受。
“已經快三個月了，咱們是不是要找個機會告訴年糕和小木頭？”原悄問他。
“嗯，是該告訴他們，讓他們有個準備。”
衛南辭當日就將兩個小家夥叫了過來，打算朝他們坦白原悄有孕一事。
“你們的爹爹，肚子裏又有了一個小寶寶。”
“是妹妹嗎？”衛年糕搶先問道。
原悄聽他這麽問有些意外，“你對這個消息，都不驚訝嗎？”
“我早就猜到了。”衛年糕笑道，“阿爹經常偷偷摸……爹爹的肚子。”
一旁的原小木也捂著嘴偷笑了一下，看樣子和哥哥已經私下“交流”過這個問題了。
“爹爹，要生妹妹嗎？”原小木問道。
“還不知道呢，得等幾個月才能知道。”原悄將兩個孩子攬在懷裏，溫聲道：“但是，不管是弟弟還是妹妹，年糕和小木頭都會歡迎他，對嗎？”
“嗯！”衛年糕忙點了點頭。
“爹爹。”原小木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肚子，問道：“爹爹有了小寶寶……還會喜歡哥哥和小木頭嗎？”
“當然。”原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，“不管到什麽時候，爹爹和阿爹，都會喜歡你和哥哥，而且會越來越喜歡。爹爹和阿爹對你們的愛，只會變多，不會變少。”
原小木聞言眼睛一亮，窩到原悄懷裏奶聲奶氣地道：“我也一直喜歡爹爹和阿爹……”
他說著伸手拉住衛年糕的手，又道：“還有哥哥……和妹妹。”
原悄見兩個小家夥如此，心裏那塊石頭才落了地。
衛南辭也抱著兩個小家夥親近了一番，親得兩兄弟直抗議，嫌棄阿爹的胡子紮人。
“這兩個怎麽就認定了是妹妹呢？”待兄弟倆離開後，原悄無奈道。
“興許就是個妹妹呢？”衛南辭抱著他親了親，“我最近還挺愛吃辣的，保不齊真是個妹妹。”
原悄在他身上一推，“明明是我愛吃辣的，你入戲別那麽深行不行？”
“什麽你啊我的，分那麽清楚做什麽。”衛南辭抱著他又索了一個吻，“三郎，我這幾日吐得少了，你就不像從前那麽心疼我了嗎？”
“你還想吐嗎？”
“有點？”
“那你接著吐吧，如今已經快三個月了，還想著等你不吐了，做點別的呢……”
衛南辭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，然而不等他高興，便被兩個小家夥給打斷了。
衛年糕和原小木一人手裏抱了一堆玩具過來，興沖沖地跑來說是要陪妹妹玩兒。
見他們這麽熱情，原悄不忍讓他們失望，只能朝衛南辭投去了一個帶著點無奈的目光。
衛南辭不禁苦笑，心道自己可真是有兩個孝順兒子！
衛年糕+原小木：大孝子x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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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如其來的意外，令衛南辭緊張得不行。
他也沒興致繼續做什麽了，拉著原悄仔仔細細清理了兩次，生怕對方再中招。
“你這是何必呢。”原悄有些無奈。
“這可不是小事，你怎麽一點都不擔心呢？”
原悄倒也不是不擔心，只是事情已經發生了，他又見衛南辭這副樣子，自然不願火上澆油。總不能大喜的日子，兩口子都哭喪著臉吧。
“你不知道有那藥包也不是百分百能防住的。”
“能，我仔細問過小餘，他說萬無一失。”
“哪有萬無一失的事情，你要是這麽害怕，幹脆往後都別親近了。”
“你別將我的軍，故意氣我是不是？”衛南辭道。
原悄拉著衛南辭坐下，眼底帶著點笑意。
他覺得衛南辭這副著急不安的模樣還挺有趣的。
“別瞎想了，不會有事的。”
“嗯。”
衛南辭嘴上答應了不瞎想，心裏卻抑制不住。
當晚睡覺時，他就做了個夢，夢到原悄一夜之間肚子就大了。
衛南辭從夢中驚醒，嚇得出了一頭冷汗。想到夢裏那情形，他還有些不安，偷偷掀開原悄的衣服看了看，確認對方的小腹平坦無恙，他才松了口氣。
“幸好是個夢。”衛南辭驚魂未定地輕輕撫著原悄的小腹。
一旁的衛年糕被他吵醒了，小眼珠子滴溜溜盯著他看，滿臉茫然。
“阿爹，你在幹什麽？”衛年糕小聲問道。
“啊……”衛南辭忙收回手，幫原悄把肚子蓋好，“你怎麽還沒睡？”
“我看到你摸爹爹的肚子……”
“阿爹做了個夢，沒事。”
衛南辭生怕衛年糕越聊越精神，忙伸手在他後背拍了拍，把小家夥又哄睡了。
當晚，原悄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。
直到次日晌午他在躺椅上打盹時，發覺自家的兩個小家夥正圍著他的肚子研究。
“你們在做什麽？”原悄問道。
“偷看爹爹的肚子。”衛年糕老老實實答道。
“為什麽要偷看爹爹的肚子？”
“我看到阿爹偷看……爹爹的肚子。”
原悄一聽這話，就明白了幾分。
肯定是衛南辭夜裏偷看被衛年糕發現了。
“爹爹……你要生小寶寶嗎？”原小木問他。
“你這都從哪兒學的，連這個都知道？”
“小餘叔叔……”
原小木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肚子。
不久前餘敏行帶著這倆小家夥去醫館，遇到了個有孕的婦人，他倆好奇詢問，餘敏行就順勢朝他們解釋了一番。沒想到這兩個小家夥都挺聰明，還會舉一反三，聽說衛南辭偷看原悄的肚子，竟能聯想到原悄或許也有孕了。
原悄本想否認，想了想又改口道：“你們想要爹爹生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嗎？”
“不想。”衛年糕搖了搖頭，“小餘叔叔說，生小寶寶……辛苦。”
“不要爹爹辛苦……”原小木趴在原悄懷裏，“爹爹不生……”
原悄聞言很是欣慰，心道這倆小的在這方面倒是隨了衛南辭十成。
但孩子的事情，誰也說不準。
原悄對此事的態度比較隨緣，有了就生，沒有他也不勉強。
倒是衛南辭，著實為這件事情焦慮了一把。
他不僅昨晚沒睡踏實，今日一早還特意去找了一趟餘敏行。
“師兄，這種事情你找我也沒用，誰讓你管不住自己。”餘敏行無奈道。
“你少敷衍我，你是大夫，總有個辦法吧？”
“我是大夫也得等你孩子懷上了再說啊！”餘敏行道：“現在才一天，你讓我診我也診不出什麽來，總不能什麽都不知道，直接給三哥用落胎藥吧？那多傷身子！”
“就沒別的法子了？”
“有啊，往後你好好管住自己。”
衛南辭原本就自責，被他這麽一說，心中越發懊悔。
他昨天怎麽就沒管住自己呢？怎麽就被三郎的美色沖昏了頭腦呢？
“其實你沒必要這麽擔心，三哥上回出了意外，多半因為孩子是雙生。如今他已經生過一回了，就算真有了，也未必會像先前那般危險。”
“萬一呢？”
“那這萬一，別說是我，就是神仙也沒法保證萬一啊。”
餘敏行是個大夫，對這種事情看得比較開。
但衛南辭不一樣，只要一想到原悄可能會再經歷那樣的境地，他就惶恐不已。
依著餘敏行的意思，要想確定原悄有沒有孕，至少得再等上一個半月。
衛南辭沒辦法，只能等著，因為太過焦慮，這段時間連和原悄親近的心情都沒有，搞得原悄有些懷疑人生，還以為他們提前進入了“老夫老妻”模式。
後來得知衛南辭的擔憂後，原悄是真的沒話說了。
他這懷沒懷上都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兒呢，衛南辭這就開始緊張了。
萬一他真懷上，那衛南辭未來這一年是不是連覺都不用睡了？
事實上，衛南辭還真是一點都不少操心。
從那之後，原悄平日裏出個門，衛南辭都恨不得能親自跟著。
這日，原悄去了一趟軍器司衙門。
趕巧今日三皇子也在，在門口遇到他，開口將他叫住了。
三皇子這兩年成長了不少，不像從前那麽“憨”了，待人處事也稍稍有了點分寸。
原悄雖與他交情不深，但路上遇到也不好不打招呼，便與他多寒暄了兩句。
沒想到兩人正說著話呢，原悄就嗅到了衛南辭信息素的味道。
濃濃的烈焰味自他身後傳來，帶著不加掩飾地侵.略性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原悄快步走到他身邊。
“跟他有什麽好說的？”衛南辭擰了擰眉。
“你不會……還在吃他的醋吧？”
“不可以嗎？”
原悄有些想笑，沒想到過了這麽久，衛南辭竟還吃三皇子的飛醋。
“他都成婚了，而且他又不喜歡男人。”
“那也不行，你看他盯著你時那副樣子，沒安好心。”
“你今天醋味怎麽這麽大？”
原悄盯著他看了幾眼，總覺得有點不大對勁。
衛南辭收斂了自己的信息素，但面上依舊一副不大高興地樣子。
“三郎……你這些日子對我都冷淡了。”回去的路上，衛南辭抱怨道。
原悄笑道，“你自己聽聽你說的這話！這些日子，明明是你對我冷淡，都不與我親近了。”
“你就想著親近，我說的又不是這個。”衛南辭道：“你都不關心我了，自從成了婚，你對孩子可比對我好多了，整日陪著他們，夜裏也摟著他們睡覺，都不在乎我的感受。”
原悄轉頭看向衛南辭，一開始還以為對方故意在裝撒嬌逗他，後來又覺得不大像是演的。他滿腦袋問號，心道衛南辭這到底是怎麽了？
怎麽一夜之間，忽然變得跟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似的？
那日之後，原悄就多留意了些，發覺衛南辭那日只是個開始。
從那以後，他面對原悄時，就經常是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樣。
只要是在沒人的地方，他就喜歡纏著原悄，像只沒安全感又粘人的大狗一般，恨不得讓原悄天天哄著陪著才罷休。
不僅如此，衛南辭有時候還會和孩子們爭寵。
有一天晚上，衛年糕非要讓原悄抱著睡覺，衛南辭就跟自家兒子杠上了。
搞到最後，還是原小木解了圍，哄著哥哥睡了。
那日之後，原悄不敢再忽視這件事情了。
他覺得，衛南辭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瞞著他，對方這狀態太奇怪了。
當晚，原悄試圖拉著他去隔壁的“密室”裏親近一番。
一開始衛南辭還挺高興，也很配合，但是兩人親近完，他的狀態又有點不對勁了。
“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啊？”原悄問他。
“我還能有什麽事情，我有什麽話都朝你說，從來不會瞞著你，你不信任我嗎？”
“不是，就是覺得你有點奇怪。”
“你帶我過來親近，不會是為了套我話吧？”
“咱們倆之間，什麽套話不套話的？”
“我就知道。”衛南辭又有點不高興了，“你現在是無事都不願登三寶殿了嗎？”
原悄又好氣又好笑，卻不敢刺激他，只能強忍著。
“怎麽會呢，我最喜歡登你的三寶殿。”原悄哄道。
衛南辭聽他這麽說，這才高興了些，拉著他又親近了一回。
那日之後，原悄想著衛南辭會不會是巡防營有什麽煩心事？
於是他特意找了一趟殷時問了幾句，搞得殷時也一頭霧水。
“我們頭兒最近脾氣可大了！”殷時道：“我們還以為他和您吵架了，平日裏都不敢惹他。”
原悄這才知道，衛南辭原來不僅在家裏不對勁，在外頭也有點奇怪。
難道是易感期到了？
不應該啊，他們日日在一起，再強烈的易感期也該被他安撫了吧？
那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？
原悄一邊納悶，一邊又有點擔心。
偏偏衛南辭如今特別敏感，他也不敢多問。
直到不久後，衛南辭在用飯時忽然說沒胃口，吃了不到半碗飯就作罷了。
原悄怕他吃不飽，想勸他多吃幾口，沒想到他竟起身出去吐了。
“怎麽回事？”原悄幫他拍著背問道：“去醫館看看吧？”
“沒什麽大礙，你們沒事吧？”衛南辭還有點擔心是飯菜的問題。
得知原悄和兩個小的都沒事，他才稍稍放心。
原悄想讓他去醫館看看，但衛南辭堅稱自己沒事，說睡一覺就好了。
沒想到他休息了一個下午，癥狀不僅沒有好轉，還加重了。
晚飯的時候，衛南辭直接一口都沒吃，還幹嘔了一陣子。
原悄這回是真著急了，讓人去醫館請了大夫來。
大夫替衛南辭診了脈，也沒診出什麽毛病來，只給他開了點調理脾胃的藥。
擔心是食物的問題，大夫還特意去廚房看了看，沒看出任何異樣。
“家裏的廚子都是用了很久的人，不會有問題的，再說我們都吃了飯，也沒見有誰不舒服。”原悄道。
“衛副統領興許就是胃口不好吧，先讓他喝兩副藥試試。”大夫道。
原悄也沒別的法子，只能讓人去煎了藥，親自給衛南辭端了過去。
衛南辭自幼習武，身子一直很好，重傷時都沒這麽虛弱過。
原悄見他面色蒼白，一副病懨懨的樣子，又擔心又心疼。
“別擔心，我喝兩副藥說不定就好了。”衛南辭還安慰他。
“嗯。”原悄親自餵他喝藥，沒想到他剛喝了一口，又開始吐。
“我讓人去京郊把小餘叫過來吧。”原悄道。
原悄這會兒是真的慌了，以往衛南辭一直是家裏的主心骨，如今他驟然病成這樣，原悄一顆心都被懸起來了似的，不上不下的。
衛南辭不想讓他擔心，便答應了。
原悄當日就派人去了一趟京郊，把餘敏行叫了回來。
餘敏行以為是原悄這邊有動靜了，沒想到來了之後發覺生病的竟是衛南辭。
而且衛南辭吐得面色蒼白，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，看著倒是真病得不輕。
“脈象沒什麽大問題啊，喝藥了嗎？”餘敏行問。
“大夫給開了方子，喝了一口就吐。”原悄說著把方子拿過來給他看了看。
“方子沒問題，就是調理脾胃的。”餘敏行想了想，“這樣吧，我先給他施個針，讓他好好睡一覺，今天就先別給他吃東西了。”
隨後，餘敏行便幫著衛南辭施了針，讓人先睡了一覺。
待衛南辭睡著之後，原悄跟著餘敏行一起去了外廳。
“你將師兄的癥狀，再仔仔細細朝我說一遍。”餘敏行道。
“就是這兩日開始吐的，沒什麽預兆，就說不愛吃東西，一吃就吐，有時候沒吃也吐。”
“還有別的嗎？他之前有沒有什麽不妥？”
“之前……”原悄想了想，道：“自從我們搬過來之後，他一直擔心我意外有孕，所以緊張了一陣子。這段時間，他性情好像有些不大一樣，愛吃醋，還動不動鬧鬧脾氣什麽的。對了，殷時說他在營中脾氣也不大好……”
“嘖！”餘敏行擰了擰，“他是不是覺也比從前多？”
“對，睡得確實多了，從前他早晨起來練武，都是練完了我才醒。”原悄道：“但是最近，有時候我都醒了，他還在睡呢。”
餘敏行在屋內踱了幾步，“性情變得敏感，嗜睡，沒胃口，吐……”
“這癥狀怎麽聽著和我有孕時那麽像？”原悄驚訝道。
“你們不會是……”
“沒有！”原悄忙擺手道：“我們一直是……我在下。”
“那就奇怪了。”餘敏行盯著原悄看了一會兒，“三哥，我試試你的脈。”
原悄聞言忙將手腕遞給了他，算起來，自他們喬遷那日親近，也得有快一個半月了。
只是這段時間原悄一直在關註衛南辭，所以把自己的事情都忘了。
“三哥，你最近什麽感覺都沒有嗎？”餘敏行問。
“什麽感覺都沒有，一切正常。”
“那發.情期呢？”餘敏行問。
“呃……”原悄一怔，“上個月好像沒有來？”
餘敏行一挑眉，“三哥，恭喜你們了。”
“恭喜……什麽？”
“我想，年糕和小木頭，應該是要做哥哥了。”
“啊？”原悄嚇了一跳，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，一時有些楞怔。
怎麽這次他有了，卻一點感覺都沒有？
倒是衛南辭把他有孕時該有的癥狀，都包了圓。
這是為何？
“我從前聽姜大夫說過，他曾遇到過一個婦人有孕，但那個婦人沒有任何有孕之人會有的癥狀，反倒是她的夫君日日沒胃口，吃什麽吐什麽。”餘敏行道：“後來我也在醫書看到過這種情況的記載，但是書上也沒寫什麽有說服力的理由，只說這對夫妻比較恩愛。”
餘敏行曾和姜大夫討論過這個問題，得出的結論就是，比較相愛的夫妻中，偶爾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。妻子有孕時的反應，會轉嫁到丈夫身上，換句話說，等於有孕之人早孕時期的痛苦，都讓丈夫代為承受了。
雖然孩子依舊是在妻子的肚子裏，將來也會由妻子娩出，但前期最痛苦的這段日子，卻能讓丈夫分擔不少。
“我記得你上回反應也挺大的，但這次卻什麽感覺都沒有。”餘敏行道。
“難道我孕期的反應，真的轉移到了衛南辭身上？”
“除了這個，我想不出別的解釋。”
尤其衛南辭還不止是沒胃口和吐，就連脾氣都變敏感了。
諸多反應集於一身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懷了呢！
“那怎麽辦啊？”原悄問道。
“等他醒了，把這個情況同他說清楚吧。”餘敏行道：“我想，衛師兄應該會心甘情願替你受這份苦的。”
“那他什麽時候能好？”
“一般來說，等孕期過了三個月，應該會緩解不少。但你們這情況，我也是第一回遇到，具體什麽時候能好，我也說不準。”
原悄得知事情的真相後，一顆心總算放下了一半。
他最怕是衛南辭得了什麽病，只要不是生病了，就好辦多了。
當日，待衛南辭一覺睡醒後，餘敏行便將自己的判斷告訴他了。
衛南辭聞言懵了好一會兒，問道：“三郎真的又有孕了？”
“嗯，千真萬確，我已經診過了。”餘敏行道。
衛南辭點了點頭，倒是沒多說什麽，看起來還算平靜。
“我猜測，是因為你太擔心他了，所以才會這樣。”
“無妨，能讓三郎少受點苦，我求之不得。”
餘敏行聽他這麽說，也放心了不少。
這種事情說起來也挺離奇的，餘敏行就怕他接受不了。
既然他自己能接受，這也算是件好事，能讓原悄的孕期過得更輕松一些。
待餘敏行走後，原悄慢慢走到了榻邊坐下。
衛南辭怔怔看著他，將人攬在懷裏，眼眶不禁有些發紅。
“他說的是真的嗎？咱們真的……又有孩子了？”
“嗯，是真的。”原悄拿著他的手，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。
衛南辭一時既高興，又不安。
高興的是，他和原悄又有了一個孩子，不安則是怕原悄再遇到危險。
“還好老天爺安排讓我這樣……我只盼著一直到孩子平安出生，你都不要受一點苦。”
“可是那樣的話，你就要一直替我受苦。”
“傻瓜，我不是替你受苦，這本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。”衛南辭將原悄攬在懷裏，不無遺憾地道：“可惜，我不能替你大肚子。”
“沒關系，我能輕輕松松想吃什麽吃什麽，已經很高興了。”原悄道。
衛南辭想到他上一次有孕時，在去雲州的路上一直孕吐，不禁心疼不已。
還好，這一次他的悄悄能不必再受這份苦。
自從知道自己這些“癥狀”的緣由後，衛南辭就坦然多了。
尤其看到原悄每日吃嘛嘛香，神采奕奕，他心中越發高興。
原悄最初怕他眼饞，都盡量不當著他的面吃東西。
但衛南辭卻不這麽想，他自己沒胃口吃不下，反而喜歡看原悄吃。
原悄吃得高興，他就跟著心情好。
“你都瘦了。”原悄有孕近三個月時，衛南辭人就瘦了一圈。
“瘦點算什麽？我肚子裏又沒孩子。”衛南辭道：“想到上次你肚子裏裝著兩個孩子呢，還吐了一路，我就心疼。當時你應該告訴我的，我至少能多心疼心疼你。”
“你當時也將我照顧得很好。”
“不夠好。”衛南辭道：“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，我肯定將你照顧得更好。”
原悄主動湊到他唇邊親了親，“你這次就將我照顧得很好。”
衛南辭一手在他小腹上輕輕撫了撫，“我覺得，全天下的男人都該感受一下妻子有孕之苦，省得他們置身事外，不知道珍惜。”
在他看來，自己經歷的這些都遠遠不夠。
他甚至盼著將來原悄生產時，自己也能替對方疼。
最好不要讓三郎經歷一點痛苦才好……
哪怕落在他身上加重數倍，他也願意代替原悄承受。
“已經快三個月了，咱們是不是要找個機會告訴年糕和小木頭？”原悄問他。
“嗯，是該告訴他們，讓他們有個準備。”
衛南辭當日就將兩個小家夥叫了過來，打算朝他們坦白原悄有孕一事。
“你們的爹爹，肚子裏又有了一個小寶寶。”
“是妹妹嗎？”衛年糕搶先問道。
原悄聽他這麽問有些意外，“你對這個消息，都不驚訝嗎？”
“我早就猜到了。”衛年糕笑道，“阿爹經常偷偷摸……爹爹的肚子。”
一旁的原小木也捂著嘴偷笑了一下，看樣子和哥哥已經私下“交流”過這個問題了。
“爹爹，要生妹妹嗎？”原小木問道。
“還不知道呢，得等幾個月才能知道。”原悄將兩個孩子攬在懷裏，溫聲道：“但是，不管是弟弟還是妹妹，年糕和小木頭都會歡迎他，對嗎？”
“嗯！”衛年糕忙點了點頭。
“爹爹。”原小木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肚子，問道：“爹爹有了小寶寶……還會喜歡哥哥和小木頭嗎？”
“當然。”原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，“不管到什麽時候，爹爹和阿爹，都會喜歡你和哥哥，而且會越來越喜歡。爹爹和阿爹對你們的愛，只會變多，不會變少。”
原小木聞言眼睛一亮，窩到原悄懷裏奶聲奶氣地道：“我也一直喜歡爹爹和阿爹……”
他說著伸手拉住衛年糕的手，又道：“還有哥哥……和妹妹。”
原悄見兩個小家夥如此，心裏那塊石頭才落了地。
衛南辭也抱著兩個小家夥親近了一番，親得兩兄弟直抗議，嫌棄阿爹的胡子紮人。
“這兩個怎麽就認定了是妹妹呢？”待兄弟倆離開後，原悄無奈道。
“興許就是個妹妹呢？”衛南辭抱著他親了親，“我最近還挺愛吃辣的，保不齊真是個妹妹。”
原悄在他身上一推，“明明是我愛吃辣的，你入戲別那麽深行不行？”
“什麽你啊我的，分那麽清楚做什麽。”衛南辭抱著他又索了一個吻，“三郎，我這幾日吐得少了，你就不像從前那麽心疼我了嗎？”
“你還想吐嗎？”
“有點？”
“那你接著吐吧，如今已經快三個月了，還想著等你不吐了，做點別的呢……”
衛南辭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，然而不等他高興，便被兩個小家夥給打斷了。
衛年糕和原小木一人手裏抱了一堆玩具過來，興沖沖地跑來說是要陪妹妹玩兒。
見他們這麽熱情，原悄不忍讓他們失望，只能朝衛南辭投去了一個帶著點無奈的目光。
衛南辭不禁苦笑，心道自己可真是有兩個孝順兒子！
衛年糕+原小木：大孝子x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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